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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多或少,人都會依戀。
就像你習慣吃某間轉角的早餐店,
明明習慣點的鮪魚蛋餅也沒有特別美味。
但是你習慣了要吃,因為早上出門下了一場傾盆大雨
你撐著雨傘,滴滴答答的厭煩著沿著傘稍浸濕衣袖的雨水。
或是,就要來不及了。放在小小四方盒子裡的蛋餅卻還送到
你手裡。你忿忿的嘀咕說:『下次不來了。』
卻又習慣的幾天後又要走進這間早餐店。
很奇怪的比喻嗎?不!人也一樣。
我們只是習慣了依賴。因為不用改變的生活是最不用花腦筋的,
也不容易讓生活起波動。所以不知不覺人會習慣上這種停滯、
自以為是安穩。
可柔,在幾天的翻來覆去。被一種奇怪的空洞包覆著。
兩種痛苦平行著。
無法釋懷的『失落』VS『走不下去的迥異感』。

地板的濕氣很重,空氣裡也有一股厚重的南風夾雜水氣的味道。
可柔很不喜歡腳底板濕黏的感覺,
尤其空氣裡這樣因為連日毛毛小雨帶起來的霉氣更是讓她有股小小的反胃。
呼嚕在房子裡繞過來繞過去,似乎感受到她起伏的情緒。
最後跳上窗台趴著,對著窗外隱約透露的月光直定定的望著。
貓啊?難道也是會有煩惱的嗎?可柔想。

刺耳的電鈴聲將她拉回現實,她還來不及從魚眼裡看是誰來訪。
就已經被熟悉而鼓譟的聲音敗壞了興致。為什麼?是...該死的王八。

從拴著鐵鍊的硫化銅門後,是刺鼻的酒臭味。濃得跟空氣裡的濕氣一樣
帶給人不舒服的感覺。
王八指著攤坐在門後邊的他,那個曾經讓她深深愛過的名遠。
手機卻在這時候不識相的響起,很好!
『好啦~我要下去了啦!』王八闔上手機,側頭說:
『我還要去續攤,阿遠說要在你家睡』
『為什麼?他就已經搬去跟你住了不是?』她說。
『唉唷~人家要載我們去夜店玩。誰叫他又不帶鑰匙,
我房間有貴重的,我不想隨便把鑰匙交給別人。』
別人?有吃有喝的時候都兄弟兄弟的叫。可柔在心裡異常的睥睨眼前的他。
嘆了一口氣,『不然他也可以去續攤,反正玩到天亮他也不是第一次了。』
今晚,讓我休息一下吧~又或者讓我好好想想,
不要在這時候又把名遠塞給我。
『他喔~拜託..剛剛吐過了,等一下人家車一開又吐了我要怎麼辦?』
王八誇張的擺出甩方向盤的樣子。『人家是馬X新車,超讚...』
手機再次響起,很不夠義氣的王八鑽進電梯裡,
『明天我回去再打電話給阿遠,到時候叫他走回來嘿~』
一半的聲音被關起電梯門擋住。

名遠從地上爬起來,握住門的一字形把手、一副想把門打開卻又受限於
反鎖的鐵鍊,門緊實發出掙扎的聲音。
『給我開門啦!』仗著幾分酒意,這傢伙亦發老實不客氣。
可柔把門向內關,把鐵鍊解拴。
抿了下嘴唇,『進來吧。』名遠埌嗆的走進這不大的小套房,
靠著沒有床架就放在木直地板的彈簧床墊的床沿。
頭低低的。像隻鬥敗的獅子。
以往可柔都會從冰箱拿出冰水,或是急忙去擰毛巾...
這一刻,她只是坐在他身邊。感覺應該要下什麼重大決定。
空氣凝結著。
時間也緩慢的移動。
為了化解尷尬,可柔打開電視。想藉著電視機流洩出的聲音來化解沈默。

在這不大的小套房裡,她清清楚楚聽見自己的發言從四面八方迴響。
『我們分手吧!』她說?
有幾分鐘的沈默。名遠用爆滿血絲的眼睛直瞪著她。
『為什麼?』他說。

她想跟他說,腦海裡淨是高中校園裡兩小無猜甜甜的感情畫面,
她喜歡名遠為了想多跟她相處一點時間,偷偷從翻出學校圍牆
跑到補習班去苦苦的等。
她喜歡他原先那感覺單純的小小霸道,而不是現階段充滿壓力的樣子。
可是,她無言了。
如果把這些感覺都說出口,好像過去那些歷經過的美好都會被抹煞般。
『你告訴我為什麼?』名遠大吼,像一隻怒不可猲的獅子、
狂爆的想要宣洩自己無法接受的事實。

他用一股她完全無法抵抗的蠻力,將她推倒。
任憑她出力怎麼反抗,都像跟大象拔河的小兔子一樣,節節敗退。
她嘶聲力竭的喊叫,卻只是讓加諸在自己身上的痛楚更加明顯。

在名遠還在喘息的空檔,她奮力的將他推開。
縮在房間的另一個角落,拿著放在書桌上的手機。
身體不停的顫抖,臉頰跟頸間有方才被粗暴對待的指痕、
好像從那些痕跡裡珠珠滴滴的冒出冷汗。
『你要自己出去,還是我打電話報警?』她說。
名遠像是做錯事的小狗,心虛的起身穿上衣服、很快的開門離開。

在風暴消散而去的當下,可柔的內心才正颳起旋風。
她忍著身體的疼痛,腦筋裡都是快速翻轉的影像。
用棉被捲起自己的身軀,突然整個房間只透進遠方餘閃的燈光。
那麼就黑暗吧~
她痛哭著,眼淚是一連串的...可是喉嚨裡卻發不出聲音。
就這樣一夜無眠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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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kazakidays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